回塘

背上我的小书包,全年无休暂不更新。
封面是帅气少锡写的。

[周江]拥抱不可以

作家周&总裁江

 

BGM 迷上天蝎

 

 

十一月七日,立冬,上海仍然是小阳春的天气。  

 

 

江波涛不是什么文艺青年,就算曾经是,他也已经不再是青年的年纪了。他记得这一天,不是因为这一天立冬,而是因为十一月七日,是他和周泽楷的结婚纪念日。

 

 

他关掉电脑所有的后台程序,包括邮箱里红色的未读提醒都视而不见,按照非常正规的关机步骤把电脑关上。

 

 

然后单手扯开束缚了自己一整天的领带,挂在老板椅的扶手上,从办公桌上捞过来黑着屏幕的手机,摁下开机键五六秒还固执着不肯松手。

 

 

黑色的屏幕星星点点的反射出壁灯的微黄,没有开机反应。

 

 

上面同时照出来的是一张写满疲惫的脸,不是特别让人惊艳的长相:杏眼、索吻唇、很普通的小圆脸,不胖,甚至让人觉得稍微胖一点会更好看。

 

 

他叹了口气,朝没有任何反应的手机笑了一声,丢到右手边第二个抽屉里。再从心口位置的胸袋里掏出一把小钥匙,开了下面一个抽屉的锁,拿出来一封用牛皮纸信封装好的邮寄信。

 

 

邮票上的建筑是中世纪欧洲的风格,没有来信人,但是江波涛清楚,只有那个人会用这样特别的方式联系自己。

 

 

信上没有大篇幅的话:

 

 

“立冬回国,不用到机场接我。”

 

 

信封里还有一张明信片,上面是一个精致的小矮人雕像站在东正教堂前俯身,轻嗅野花。

 

 

江波涛看着明信片愣了一会儿,放到有锁的抽屉里。里面还有好多小物件,都是这些年陆续收到的、来自世界各地的“小礼物”,每月一件,不一定有信,但是纪念品一定准时在月初送到,有时候是印有冰岛蓝绿极光的明信片,甚至小到一片铁锈颜色的枫叶,经常让江波涛啼笑皆非——从欧洲寄过来,不知道值不值得跨洋。

 

 

是说周泽楷有着符合作家职业的浪漫,还是说他孩子气?

 

 

像这次这样文艺的风景图片是寄信人自己拍的,江波涛知道。他还知道明信片反面一定是用意大利斜体一笔一划写着Wroclaw,弗罗茨瓦夫,波兰第四大城市。是他们一起列下的旅行清单中的倒数第几个城市,具体数字他记不太清楚。

 

 

江波套对数字不太敏感,读书时候明明文科更好,并没有选历史这门学科,他对年份的记忆很模糊;大学时候喜欢心理学,专业选了应用经济学,双学位是法学第二学士学位。

 

 

可能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吧,享受爱而不得,习惯从未得到也不愿意接受得而复失。

 

 

江波涛在办公桌上扫了一眼,没有烟灰,没有烟盒,没有烟蒂——可以了,没有禁忌。就算......就算周泽楷到公司来,也不会发现他偷偷抽烟。

 

 

他把头向后靠在椅子上,放松西装下的整个人,闭上眼,尽力把印象里的一个侧脸描摹一遍。

 

 

想象着那样好看的一个人,在欧洲的小镇上与异国的姑娘用波兰语小心翼翼地打招呼;红着耳根感谢早餐时服务生特地递过来的手巾;抚摸着他自己略长的发尾考虑着要不要去修剪一下发型......是不是还愿意穿圆领的棉质毛衣,露出锁骨?是不是在冬天里仗着欧洲温情的气候,有恃无恐地披上呢绒风衣就出门?是不是,还习惯把左手无名指的婚戒换到中指?

 

 

江波涛对时间不敏感,但是今年是结婚的第七年他记得很清楚,今年的十一月七日是他的第七个结婚纪念日他也记得很清楚。来信说是“立冬回国”,偏偏要避开结婚纪念日这个词吗?

 

 

江波涛撩起刘海儿,揉着隐隐发痛的眉心。

 

 

不是都说七年之痒吗?七年,他确实烦了这段异地相隔的婚姻。

 

 

办公桌上的工作电话座机响了,江波涛咳了两声清清嗓子,接起来:

 


“喂,您好。轮回江波涛,有事吗?”

 

 

“......浴巾?”不如手机的音质,公司电话里掺着杂音,但是对面低沉的嗓音识别度还算高,江波涛认栽地咬了下嘴唇,很快用平常的语气回答道:

 

 

“主卧衣柜右侧抽屉,最上面第二个,海蓝色的是你的。”

 

 

“恩。”

 

 

默契得好像他们昨天才见过。

 

 

周泽楷回来了,江波涛结婚证上的另一个名字,他的法定婚姻关系人,周泽楷。

 

 

两方都沉默的通话时间不会太长,江波涛听着电话那端“啪”的一声——周泽楷打开了主卧室的顶灯。

 

 

江波涛闭上眼就能想象出周泽楷慵懒地踩着他买的卡通拖鞋走进主卧室,应该不用垫脚就能够到衣柜上方的抽屉,发尾还是湿的,水珠会顺着脖颈一路通行,在后背上留下一道道水痕......江波涛揉了一把刘海儿,觉得自己的想法都太糟糕。

 

 

“几点回家?”周泽楷先打破沉默,这不太常有。

 

 

江波涛抿了抿嘴唇:

 

 

“公司还有个年终报表需要审核,不用等我了,今晚在公司将就一下了。”

 

 

他撒谎,年终报表确实需要审核,但他已经关了电脑,原本是打算去机场接周泽楷的。他昨天让秘书查询了一下立冬这天波兰回国的航班,周泽楷应当是晚上十点左右到,按理说现在正在万丈高空上戴着眼罩小憩,他收拾一下去机场是肯定来得及的。

 

 

可惜打算归打算,现实归现实。周泽楷已经到家了。这就好像你难得对选修课布置的作业用了点心思,但是老师并不给你展示的机会一样,江波涛觉得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周泽楷还是“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周泽楷的航班是临时调整的。

 

 

当天上午他在托伦的尼古拉斯哥白尼大学里逛了一圈,看惯了欧洲风情,反倒是在找一点不一样的写作灵感。无意间发现了一家当地人说的,特别正宗的甜品屋。进去发现只卖姜饼,他自己并不爱吃甜食,但是他家那位可以算是热衷于一切甜品,姜饼是很不错的回国礼物。所以他买了一整个姜饼屋带回去,虽然姜饼保存时间挺长,但是手工制品还是要尽早喂到嘴里好吃,所以周泽楷直接改签了机票。

 

 

飞机落地,周泽楷再一次站在上海虹桥机场的大理石地砖上,有种说不出来的归属感。他很久没回国了,上一次是江波涛的母亲病逝,他凌晨赶上最后一班航班回国见到了岳母最后一眼。

 

 

他还记得,她在重症监护室里招手让护士把周泽楷叫进来,不许江波涛跟进来。

 

 

她的手不住地打颤,还是紧紧抓着周泽楷的手:


“好......好过......”摘下氧气面罩,她说话断断续续,没有琼瑶剧里的临终遗言,只是嘱咐周泽楷,让他和江波涛好好过。

 

 

周泽楷点头,示意护士赶紧把氧气面罩给岳母带上。他从重症监护室出来还没换下无菌服,就径直走过去把走廊长椅上低着头的江波涛搂进怀里。

 

 

很有力的一双臂膀搂住江波涛,就像是溺亡前的最后一秒,有一口贪恋已久的新鲜空气含在嘴里,迟迟不肯让他放弃浮力。

 

 

周泽楷什么都没说,他了解江波涛很少表现出来的一点倔强,宁愿低下头去覆灭唯一的一点光明,也不让别人看到他笑以外的表情。

 

 

但是周泽楷不是别人。

 

 

他蹲下去捧着江波涛的脸,一下一下吻去他的每一滴泪,眉骨、眼角、鼻尖、侧脸,温柔地不像话。江波涛偏着脸躲开了周泽楷向他嘴角落下的一吻,伸手环住周泽楷的脖子,用很依赖的方式把头埋在周泽楷的围巾里。

 

 

“能不能......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医院的走廊里静得让人心慌,周泽楷只顾得上心疼。

 

 

周泽楷在上一本书里说了谎,泪怎么会是咸的呢?那么苦。

 

 

所以在机场里不太愉快但是刻骨铭心的一段回忆把周泽楷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真的想抱一下江波涛,就只是抱抱就好。

 

 

他打车离开机场。路上路过他的大学,在门口的奶茶店等一杯热的奶盖耽误了些时间,回到江波涛私人的别墅,用钥匙顺利开门的时候甚至有点诧异。但是门口两双并排放的卡通拖鞋更让他诧异——不是因为幼稚的卡通图案,他知道江波涛在某些方面可爱得很。他脱下风衣随手挂在衣架上,抬头看了一眼石英钟:将近十点,江波涛还没有下班。

 

 

或者说,还没有回家。

 

 

周泽楷把等了很久的奶盖随手扔到垃圾桶里,简单整理了一下行李,洗了热水澡,发现浴室里只有一条深紫色的浴巾,江波涛的。所以他给江波涛打了电话。

 

 

他先挂了电话,叹了口气把刚拿出来的新浴巾又叠好放回抽屉,回浴室去抽下来江波涛的浴巾围在腰上,光着上身烘干了头发。换好带回来的睡衣之后倒在主卧的大床里,枕头上有很难定名的味道,挺好闻的,周泽楷很容易就放松下来,不小心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手机铃声叫醒,翻身起来揉了揉脖子,从枕头下面找出手机,眯着眼接通:

 


“喂,您好,是江总的爱人吗?能麻烦您来接他一下吗?他喝醉了。”

 

 

“好。”

 

 

周泽楷从听到江字就醒了,皱着眉问清楚地址,套上风衣就出门了。

 

 

江波涛醉了和平时差别不大。

 

 

他坐在酒吧柜台的吧椅上,手乖乖地放在膝盖上,是很标准的小学生坐姿,只不过很幼稚地左右转,倒像个小孩。周泽楷到的时候他还在转,可能以为自己是巴啦啦小魔仙,可惜平衡感不太好,差点连着吧椅一块儿摔倒。周泽楷及时搂住了江波涛,救了倾斜的吧椅。

 

 

周泽楷一路上很烦闷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他脱下卡其色的风衣裹住江波涛,和旁边装瞎的小姑娘打了声招呼就搂着江波涛走了。后来小姑娘发来短信说:



您好!江总的置顶联系人就是您,所以我大胆打电话过去,真是麻烦了!

 

 

周泽楷从江波涛西服里掏出一部手机,很新,但只试了两遍就解开了密码。可不是置顶联系人嘛,联系人列表里就一串号码,备注都没有。周泽楷笑了笑,猜那个小姑娘是江波涛的秘书之类,用自己的手机回了消息:

 

 

谢谢。

 

 

小姑娘觉得这是最冷的一年立冬。她目睹着一个比她们总裁还帅的帅哥风尘仆仆地赶过来搂走了他们总裁,除了从出租车上下来这个细节以外,其余的情节完全是言情小说的剧情。她甚至用多年文秘细心的观察力发现这位帅哥左手中指的婚戒和她们总裁一直戴在无名指的一样。

 

 

而江波涛也觉得今年立冬格外冷。

 

 

周泽楷挂了那个电话以后紧接着打进来一个公司内线,最近一个项目组圆满完成任务,例行公事地邀请他这个顶头上司一起去聚餐庆祝。他一向是几句就婉拒,所以在他回答“好。”的时候,对面的职员愣了好几秒才把地址发过来。他路上买了部新手机匆匆忙忙存了一个背的最熟的电话号码就赶过去了。

 

 

可能是没想到总裁会来,大家把地点定在一个酒吧,还算很正经的清吧,没什么不能看的东西。江波涛性格很好,大家都知道,但是很少能跟他接触,所以纷纷来敬酒,想给上司来个个人入职演讲。

 

 

江波涛很放任自己喝了一杯又一杯香槟,他现在很后悔。

 

 

他缩在周泽楷的风衣里,前面走着周泽楷,身上只穿了件毛衣,本来围在脖子上的围巾被摘下来,一端绕在江波涛腕上,一端牵在周泽楷手里。

 

 

“喂,你当你是在遛狗啊!”江波涛喝醉后口音有点含糊,醉醺醺的意识到现在这个走法自己吃了亏。

 

 

周泽楷转过身,嘴唇冻得没了血色,整张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江波涛不和他对视,每次都觉得黑色的瞳仁太深邃。

 

 

江波涛看见周泽楷咳了两声,向他一步步靠近,觉得做出偶像剧里女主扭捏的样子太没品,只是一点点把随着两人距离减小落到地上的围巾卷在手腕上。

 

 

数得清睫毛的距离,江波涛成功用围巾把自己的手绑紧了。周泽楷看着他挣脱不开围巾,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儿了。

 

 

这个人就是这样,喝醉了以后傻fu fu的。

 

 

江波涛后退了好几步,周泽楷牵着围巾也往前靠近,在江波涛差一点撞到路灯之前把手伸到他后脑勺护住。江波涛刚想调戏一句“在国外学得这么温柔了?”,前三个字还没说完,就被吻住了。

 

 

我收回那个想法,这个人接吻一点都不温柔。接吻还是没那么不浪漫。江波涛暗骂。

 

 

昏黄的灯光从头顶照下来,周泽楷挡住了大半,江波涛只能朦朦胧胧地看到一个光晕映在周泽楷旁边,他真好看。

 

 

后来江波涛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家的床上了。他掀开被子确认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都还整齐穿着,然后他的酒彻底醒了。

 

 

是还整齐穿着,但是西服已经换成了居家服,睡着很舒服。

 

 

江波涛摁着发疼的太阳穴往厨房走,果然看到把厨师当作第二职业的周大作家在煎荷包蛋。穿着他买的皮卡丘拖鞋,围裙上还有一个小猪佩奇,也可能是乔治,江波涛自己也分不清楚。反正他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儿笑了。

 

 

周泽楷没转头,把荷包蛋盛到盘里端到餐桌上,江波涛很自然地坐到他对面,觉得自己应该先开口:

 

 

“衣服是你帮我换的?”

 

 

江波涛其实不太确定,因为他昨天晚上的记忆就卡在路灯...路灯下自己的犯傻。

 

 

“不然?你的女秘书帮你换过?”周泽楷把盘子递过去。

 

 

“没有没有,好公民不喝酒,没有醉过。”江波涛一脸正直。

 

 

周泽楷没有拿昨天的酩酊大醉戳穿他,气氛反倒尴尬了。江波涛又问:



“待到什么时候?”

 

 

得了,他一开口就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哪有人家一回来就问什么时候走的啊。

 

 

“再说,还没订机票。”

 

 

周泽楷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栋房子,姜饼屋,放到江波涛面前。然后就这么回了房间,没有和江波涛共用早餐的意思。

 

 

周泽楷其实有很多想说的。他想质问江波涛,所谓的审核报表就是在酒吧里聚餐喝到烂醉?还是说只是躲他的借口。但是他不会问出口的,因为他是周泽楷。他只是在想,改签机票就为了一个姜饼屋是不是太幼稚了?是不是回来根本没有必要?他们的婚姻已经走到这样的地步了?

 

 

其实幼稚的从头到尾都是周泽楷啊。他大学本科读完以后去多伦多读研,兼职当作家,起步就有出版社给他出书。那个时候江波涛只是他听过的三个字,印象只停留在是比他小一届的学弟。哦,家里很有钱。这条是周泽楷从出版社那里知道的,江波涛在他的第一本书出版的第一天就买了300本。

 

 

江波涛后来和周泽楷解释,其实是真心话大冒险的内容。当时周泽楷不知道个中缘由,只是幼稚地觉得这可能是个家里有钱的学弟,碰巧喜欢自己的书。

 

 

所以出版社要求他迎合大众口味写一些关于恋爱的情话集时,他很幼稚地觉得恋爱是形式,走走就可以了。而且他大学读法学,很快就草拟出一份协议,用很简单的三条就解决了婚姻大事:

 

 

1. 合约即日起生效,有效期是甲乙双方任意一方自愿结束为止。

2. 双方财产各自支配互不干涉

3. 不能自发拥抱

 

 

最后一条画风不太一样的是江波涛加上的。周泽楷回国找到他递上协议的时候他并不吃惊,觉得这是对他们双方都很有利的合作。毕竟上了大四家里就不停在催婚,很让人费解又烦。

 

 

“亲吻不带情欲,我和你可以睡觉但是不能拥抱。”

 

 

“拥抱?”

 

 

“对,拥抱不可以。”

 

 

拥抱是信赖的姿势,对于江波涛这个天蝎座而言,或许比其他动作还要深情。

 

 

周泽楷点头同意,当时他没想到江波涛在医院里会主动违约,如果他想到了,如果他再成熟一点,不那么幼稚,或许会在合约上加一条:

 

 

如有违约,赔偿一辈子。

 

 

之后他们有过一段国内的热恋期。也不能称为热恋期,因为是谁都不说喜欢不谈爱,有些像比拼“浪漫”的成分。

 

 

周泽楷寄给出版社的情话集初稿挺让出版社满意。所以他出国继续当他的作家,毕业论文很早就提交上去了,作家也算是正式的职业,可以说没有回国谋生的必要。

 

 

江波涛没有来送他上飞机。两个人是什么关系江波涛说不清楚,周泽楷也是。

 

 

大抵就是......就是,法律上的婚姻关系。

 

 

周泽楷这次回国让他们的关系更加模糊了。

 

 

江波涛掀了屋顶吃掉,用叉子戳漏了溏心荷包蛋然后喝了一口冰箱里的凉牛奶转身进卧室,他觉得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要和周泽楷当面说清楚。

 

 

“解约吧。”

 

 

江波涛想说的不是这个,但是话出口就不是他想的那样了。他索性想,就到这也好,单恋这种东西太狼狈。

 

 

“好。”

 

 

周泽楷没有给江波涛反悔的机会,他说好。江波涛想,可能是该结束了,很荒唐的协议能维持七年,算是奇迹了。

 

 

但是明明喜欢啊。

 

 

大学时他每周末往图书馆跑,占了最好的座位,挑几本无关专业的书做样子。等周泽楷如他所料地来晚了,四处找座位的时候向周泽楷招手,把位置让给他就跑。

 

 

买他的书是真心话大冒险输掉了,但是大冒险卡面的内容是:“用特别的方式和暗恋对象告白。”

 

 

协议的最后一条他要特地加上,因为他怕自己会贪恋拥抱。

 

 

发现周泽楷悄悄在电脑上订机票的时候他立即想解约,那时候周泽楷没有同意,周泽楷用“吃早饭没?”的语气问他:

 

 

“有原因吗?”

 

 

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明明喜欢啊。

 

 

可是这次周泽楷没有问,周泽楷说好。

 

 

江波涛转身到厨房,很轻易地把姜饼屋的门窗拆掉,连同花园里站着的姜饼小人也掰倒,整个房子拆得不成样子。

 

 

然后江波涛从桌子上捡起一块儿姜饼,塞到嘴里,不等咽下去就再塞一块儿,一块儿接着一块儿,边吃边哭。

 

 

“解约了,可以抱你了吗?”

 

 

江波涛没注意到周泽楷什么时候从主卧室出来的,突然眼前多了一双皮卡丘拖鞋,视线顺着长腿往上瞄,看到周泽楷的一张帅脸很欠揍的在笑。

 

 

江波涛吓了一跳,很没出息的噎到了,打了个嗝。

 

 

周泽楷没忍住笑出声儿了,他蹲下去抱紧江波涛,用手掌一举两得地给江波涛顺气,听江波涛断断续续地说嫁给我吧。他没回答,觉得自己家的小总裁到头来都要占口头便宜这种行为特别孩子气,特别可爱。

 

 

他不回答,江波涛就一直问,带着哭腔,很不符合他一直以来的总裁形象。

 

 

“我娶你。”周泽楷说完就不允许江波涛反驳了,他打横抱起江波涛,觉得江波涛的哭腔好像受了欺负一样,他太冤枉了,必须坐实“罪名”。

 

 

 

 后续:   《不醉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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